“哎呦喂——”络腮胡教官正靠在一张空操作台边，闻声立刻“噌”地站直了身子，“哈哈”一笑：“哪儿能呢？教官。我就是给您把把关，把把关。”
老教官瞪了他一眼，用扩音器指了指他，“那你是不是还要自己上啊？”
“不敢，不敢！”
“不敢就看着，不要干扰我的人。”
络腮胡教官摸了摸自己的胡子，酸道：“这还没招进来呢，您老就护上了。咱们来瞅瞅老张送来的苗子——叫风起的那个，在哪儿？”
“风起啊，”老教官扫了一眼，“第一排中间那个。”
络腮胡教官正要走前去，被老教官一脚踹在小腿上，“你给我好好呆着，统共也没没几个姑娘，别没事干扰人家考试。”
风起正调试着机械臂，齐肩的短发在脑后扎成一束，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她表情专注，仿佛周围的喧闹与炙热都与她无关。深蓝色的工作服下，她那双手最引人注意，指尖修长而灵巧，每一个动作都像经过了精密的计算，既迅速又精准。机械臂蓝光的映照下，她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。
她站在那里，专注从容，就像是给这海南的酷暑降了温。
高瘦教官也看向风起：“看起来是挺稳的，好苗子。”
“说早了——”络腮胡教官不满。
“你闭嘴，好好看着。”老教官转过身，举起扬声器，走到场地中央，声音透过扩音器瞬间覆盖全场：“所有人，十分钟时间，确认你们的设备是否正常运行！确认了就按下操作台上的绿色按钮。”
话音刚落，十几个操作台前刮起一阵小风。参试者们纷纷低头检查设备的状态。有人眉头紧锁，手指飞快地在终端上敲击；有人显得有些慌乱，手忙脚乱地翻动设备箱。
风起闻到隐隐的金属气味和微弱的电流灼烧气息，这味道让她既安心又清醒，仿佛一根看不见的线将她拉回到三院实验室无数个熬夜的夜晚。
她的手指掠过电源，各个连接点，按下启动按钮。操作台的屏幕亮起。
风起握住操控杆，做了几个定点动作。指尖触碰到光滑的金属表面，留下一点细微的痕迹，随后又随着手的移动迅速消散。机械臂展开，电机的嗡鸣声和机械关节移动的啮合声交织在一起，像一曲节奏精准的钢铁乐章。
片刻后，屏幕上快速刷出几排数据，明亮的数字和符号在黑色背景上跳跃，像是整个系统在回应她的掌控——初始化完成。显示屏上的波动曲线稳定下来，像一条缓缓流淌的河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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