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出所的老吊扇吱呀转着。
沈言坐在审讯室的铁椅上，一边的陈凌弯腰拧着裤腿，水珠落在地上歪歪扭扭的滚成条河，头发上盖着条毛巾，像个长发黄毛。
“姓名？”女警笔尖戳着笔录本。
“沈言，沈阳的沈，语言的言。”沈言胳膊肘撑在膝盖上往前凑，笔录书写的沙沙声里，他再次听见自己的声音，“他是宋……”
“陈凌。”话音未落，旁边蹦出的冰碴子卡在沈言的喉咙里。
女警官抬头瞥了两人一眼，又盯着监控画面，笔尖顿了顿：“什么关系？”
“陌生人。”陈凌抢先说。
白炽灯下的女警官将笔放在桌子上，内心盘算会儿，低头翻页，“刚刚接到报警说有人跳江了，也是你俩吧？为什么跳江？”
大概是两人跳江的时被人瞧见了，难怪落水时总能听见叽叽喳喳的叫声，沈言当时以为是自己走马观花出现幻听。
他沉重说：“见义勇为。”
闭塞空间里弥漫着热气，仿佛点根烟都能炸开，结果对方还抢了自己的词，陈凌简直气到头上冒火，声音确依旧是冷的，“见义勇为还带锁喉？看看这抓痕。”
女警官盯着屏幕沉默，眉头微微有些犯愁，两秒后，她抬眸，“监控显示你俩是搂着漂到第三码头的。”
“……”无语过后，陈凌冷冷的说：“现在的重点不应该是他骚扰我吗？”
“也就是说这位沈先生先是见义勇为，把你救上来之后垂涎你的美色，于是对你施行骚扰？”女警官有些不可思议，眼睛却十分冷静。
虽然很想反驳见义勇为这四个字，但为了尽早摆脱这个缠人精，看得出来，陈凌真是忍辱前行，非常不情愿的点了头，“是的。”
十分艰难的两个字，女警官已然决心不管跳江这事，转眼盯向沈言，“请问沈先生您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
沈言有口难言，确实没什么好狡辩的。
他盯着屏幕发呆，女警第三次把笔录推过来时，他还是没忍住指着监控画面说：“他系鞋带的姿势都和宋子一样。”
“沈先生。”女警揉着太阳穴，“你两小时前谈论纹身位置，一小时前研究香水，现在连系个鞋带都要出警？”
“真的……”
“首先，人家明确姓陈，其次，监控画面显示的就是你一直在骚扰这位陈先生。”女警将监控屏幕转向他，“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过程吗？”
画面里两人扑的踉跄，在堤岸纠缠成两只乱糟糟的落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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