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可敢亲自查验,臣若有半句谎言,今日便触柱谢罪!”
在庄泽还未及反应时,少年抬手便摔了手边奏折,“放肆!你威胁朕!来人!押进诏狱!严惩不贷!”
庄泽的心顿时如坠冰窟。这一去诏狱,就再也回不来了。他惶恐的想要上前,去拉住那位少年帝王,他知道那不过是一时气话,并非真的想要严惩。
但他却似夺舍的孤魂,被困在御史的躯壳内,眼睁睁看着这具身躯被拖拽,被鞭笞,被火烙,伤痕层层叠加。少年口中的严惩,化成刑架和铁锁,一点点绞动这具身躯,到死方休。
他终于知道这片记忆属于谁了。
卫渊,卫中泽,他登基后钦点的第一个状元郎,十九岁入仕,却不入翰林,反而选了台谏,独守清正,一身傲骨。
如今,他也终于知道了一句严惩,是如何换回一具尸体的。
庄泽低低的笑了,笑的心肺都在疼,他却浑然不觉。这便是他统治下的大雍,青山埋忠骨,白麻染红鹃,让臣民不敢言、不能言。越是疼,他笑的越是畅快,眉眼蘸着血,像是地狱爬上来的修罗。
狱卒和仵作进来时,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。风华无双的状元郎,化成一具血人,笑的无声又癫狂。
两人如同见了鬼,踉跄着后退,互相推搡又搀扶着站立,动作间仵作的工具箱磕到墙砖,铜尺骨针散了一地,他吓得不敢蹲下身捡,只哆哆嗦嗦的问狱卒,“你不是说,他已经死了么?”
狱卒也心底发寒,磕磕巴巴道:“死了,的、的确死了,我亲手探的鼻息,这才去找你的。”
“那他怎么又活过来了?诈尸了?”
狱卒回话的声音都带着哭腔,“不知道啊。”
“那怎么办?还验尸么?”
“验什么尸?上报吧!”
两人跌跌撞撞的打开门,甬道里响起杂乱的脚步声。
庄泽收了笑,神色不明的看向门外。
这二人何意?他死而复生?
之前诡异的违和感再度漫上心头,他似乎遗漏了某些关窍。
他为何会出现在陌生的牢房?为何会有卫渊的记忆?为何身上不见旧伤却添新伤?
电光火石之间,一个骇人听闻的猜想劈开迷雾,涌上心头:他的确死而复生了,却是复生在早该死去的卫渊身上!
庄泽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,一遍又一遍观察着身上的鞭痕烙伤,与记忆中一般无二!全身的剧痛也在告诉他,这不是做梦!
他竟然真的重活一次!他何德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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