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懿口袋滚落，林晴漪抢先捡起。2016.3.14的划痕下多了一道新刻痕：2023.3.14，白色情人节，她假装忘记的日期。
"医嘱说..."
"医嘱说不能空腹吃糖。"林晴漪突然打断，从裙袋掏出黏成团的薄荷糖。糖纸还沾着七年前的泪渍，在暴雨声中簌簌作响。
医务室窗帘在狂风中翻飞，十七岁的宋懿踮脚换输液袋。月光漏进来时，林晴漪看见她偷偷把薄荷糖碾碎倒进葡萄糖瓶，睫毛上挂着未落的泪。
宋懿的喉结动了动，转身去关被风雨撞开的窗。林晴漪盯着她后腰渗血的绷带——今早新换的纱布，现在又被颜料和雨水浸透了。就像这些年她假装看不见的伤口，总是在雨天溃烂。
药瓶在两人脚边来回滚动。宋懿的指尖第三次掠过裤缝，林晴漪的左手在背后把糖纸折成纸鹤。当雷声劈开天际时，她们同时蹲下身，额头几乎相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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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鞋带散了。"
林晴漪哑着嗓子开口，看宋懿慌乱地踩住左脚的鞋带。这个谎话说了七年——从高三那年宋懿抱着画具摔在她面前开始，每次想说真心话就变成这句咒语。
宋懿的脚趾在雨靴里蜷缩，像当年捧着情书被拒绝时颤抖的手指。林晴漪突然跪下，把对方冰凉的脚踝搁在自己膝头。
暴雨在屋檐织成水帘。当林晴漪的指尖触到雨靴内衬时，宋懿突然剧烈颤抖。湿透的校服贴在她单薄的后背，脊椎骨节凸起如未送出的情书折痕。
"这是..."
林晴漪捏着泡发的纸片，喉咙被回忆卡住。当年被撕碎的信纸在雨水中舒展，褪色的字迹像伤口结痂：
`晴漪学姐：
器材室第三柜的威尼斯红快过期了，我买了新的。如果愿意教我调色...`
余下的字被泥渍吞没。林晴漪抬头时，看见宋懿在哭。没有声音，只有雨水顺着下巴砸在信纸上，把"教我调色"洇成"教我爱你"。
林晴漪突然扯开自己衣领，露出锁骨下的纹身。宋懿的指尖悬在2013.4.7上方，像当年不敢触碰调色盘的少女。暴雨淹没了所有借口，她终于俯身咬住那个日期，咸涩的不知是谁的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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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宋懿的牙齿陷进纹身时，画室突然停电。林晴漪在黑暗里摸索她的脸，指尖触到滚烫的泪。七年前被退回的信纸在雨中完全舒展，威尼斯红颜料从打翻的瓶子里漫过纸面，显影出宋懿当年没写完的结局：
`...可以每天帮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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