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赫一到长安便开始找人,然而皇城一百零八坊,筛去年龄不符者,名唤‘阿英’‘阿音’‘阿莹’者不计其数,不过三日,他已经见了五十多个。
沈赫在长安城无处落脚,暂时住在驿站,这天来安北侯府做客。
宋至明要他先将阿瑛的事放一放,想想面君:“你可别忘了,咱们还要给储君贺寿,贺礼备了吗?”
自然没有。
沈赫揉着胀痛的眉心,道:“真想痛痛快快将这皇城翻个底朝天。”
他就不信了,还能找不出一个阿瑛。
宋至明白他一眼:“说什么胡话?”
府上来了客人,小厮来请宋至明去前厅会客,沈赫继续找他的阿瑛。
皇宫里,崇文帝刚下了朝便直往东宫去,小福子快步跟紧,主仆二人皆是如沐春风,脸上不自觉带着笑。
——殿下终于回来了。
前两年漠北南夷都不安分,屡次骚扰边境百姓,圣上本性仁善,不想打仗,原想着花点钱粮了事,殿下却上奏列出内忧外患数则,力劝圣上祁国兵强马壮,不必一味求和,这仗非打不可,否则终成祸患,然后南下去江南侯军中坐镇,一走就是两年。
圣上思女心切,成日里对着殿下快马入京的折子抹眼泪。
因此,储君回来,小福子也很宽慰。
终于到了东宫,还没进门,圣上就忧心忡忡叹着气,问小福子:“你说,她在外面有没有吃苦?会不会瘦了?”
外头的传言不假,储君自出生起身子就不好,是娘胎里带出的弱症,圣上因为娘娘离世哀思忧心,龙体亦是每况愈下,自打储君出生,父女二人便你一碗我一碗,药罐子不离身地过活,真真一对从里苦到外的苦命父女。
果真,还没见着人,先闻见一股苦药汁子味儿。
崇文帝慈爱发作,听到脚步声之后快步走过去,扶着女儿臂膀上下端详。
“瘦了。”开口时,宛如民间可怜子女的寻常父亲。
李凭璋刚从宫外回来,一身男子常服,青丝高束,打扮得利落,却也显出纤细,配合地抬手转身,乖乖给父亲打量,闻言反驳:“儿臣较年前沉了五斤八两,高了两寸三分。”
崇文帝不信,拍她额头一掌:“束了发来,诓我?”
李凭璋站直身笑:“父皇空口白牙诬陷人。”
四目相对,望着阿爹被国事与岁月磋磨到松垂的眼睑,李凭璋忽而有些鼻酸。
两年前事态紧急,来不及同阿爹细说便匆忙南下,算上以孤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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