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息辗过宫砖,不到两寸的距离跟着两队护卫,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有着一样的神情,腰间别着一块玄色腰牌,手中握着一柄带鞘长剑,静默守卫。
若有人暗中窥探,便会发现这两排护卫竟无一人携带礼鞭,十分反常。
“陛下是特地来寻我的吗?”龍辇中,灵妃打破了沉寂。
帝王轻“嗯”一声。
“我不信。陛下近日朝政繁忙,今日传话内侍还说,若晚上我等不到陛下,陛下便让我勿等下去,早睡即可。”灵妃垂着眼,慢吞吞地道:“尤其今日,陛下坐着龍辇而来,定不是特地来寻我。”
“孤从不诓骗后妃。”帝王曲起手指,弹了灵妃额角一下:“正是处理完朝政,暂且得空,特地绕路来寻你。不然,晚上定然叫你空等。”
“那我信了。”灵妃低声,“陛下这样,才叫我熟悉。”
帝王阖眸不言。
龍辇内又重归寂静。
灵妃靠在他怀中,无端想起从前。那时是她第一次上龍辇,也是这样的黑暗,马车拉着她、拉着陛下一路向前,行至帝王寝宫汉白玉阶外,帝王抱她下辇步入宫中,她是有一点害怕的,惶恐的,不安的。
可陛下耐心安抚了她,处处照顾她情绪和感受。
侍寝后,她呆坐在龍床边,哀哀地垂下眼,和他说,请陛下不要再让她至龍辇中,不合礼制,实在僭越。
帝王却说,孤能给你的,只有这些。
她不懂,满目都是残余的惶然,心中俱是等消息传出去,不知要多少人上奏要她死的凄风苦雨,没有如今麻木的坦然。
帝王之令,她无法反抗,不能反抗,必须照做;帝王之错,她须得肩抗,须得将错就错,错到可能失去一条贱命。灵妃知道,盛世之下,女人是帝王衣角上的妆点,都不用等乱世,只要帝王身上不需要这份妆点,再微小的图案也会被争着抢着剔除。她不想,不愿落得那个地步。
帝王也不要她懂。
只是伸臂拉住她,用了些许力气,拽得她不得不低下头,感受到扫过眉梢眼角的温热。他竟若无其事,做了决定:“灵常在爱美,灵焦宫中便设立你的镜台。”
瞳孔中尽是灵妃讶然不解的复杂神情。
驾驭龍辇的都是个中好手,灵妃向来感受不到龍辇的行与停有何分别。唯一能帮她确认的,除了有时侍者的提醒,便是陛下抱她下辇的动作。
次数多了,灵妃便会注意到,帝王似乎永远先侍者提醒一步感受到龍辇的行与止。侍者的提醒于他而言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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