嚯，警察就这么朝路人猛冲过来啊？”关上车门，隔绝了女生的痛骂，孙天影仿佛刚才那事根本没发生一般，笑得还挺爽朗：“你好，孙天影。市局重案队侦查员。”
顾恺嘉顿了顿，然后，慢慢道：“顾恺嘉。南滨分局重案中队中队长。”
至少已经十年了。忘记我也是正常的。
“哦，你好，顾队。我有点事去不了局子，不耽误事吧？”孙天影摘下墨镜，打量着他。
“耽误了——”顾恺嘉瞥了眼手腕上的表，“九分钟。我还要赶去命案现场。”
“哦，耽误了就开快点吧——我们一见面就撞上大事了，还是李宏信死了，不得不说，真是个好兆头。”
“警察说这种话，不太合适。”顾恺嘉一字一顿地道。
“非常合适。全国人民拍手称快的合适。不要这么古板嘛，队长。”
到达案发现场时，三辆警车停在门口，校医院已经被师生层层包围，喧闹纷纷，他俩穿过人群，走到二楼案发的重症监护室，一股夹着浓烈腐臭味的冰冷空调气从屋里一阵阵涌出来。
受害者的尸块，又被摆出一个完整的人的模样，端端正正躺在手术室的床上。
尸体惨白，因胀气而变得水肿，干瘦而没有血液。最可怕的是头颅，放在垫高的枕头上，面色发黑，嘴巴微张，眼珠已经快要爆出，几缕残留的白发稀稀拉拉地黏在头上。
尸体周围没有血液，像个干巴巴的恐怖人偶，让人联想不到90年代模糊的电视画质上，那个戴着眼镜，斯斯文文、激情演讲的着的人的脸。
他旁边的桌台上，还放着一壶药酒。里面泡着个人参状的东西。仔细看，那其实是从尸体上割去的男性生殖器。
重案队都在忙活，见顾恺嘉来，长舒一口气，齐声叫道：“顾队！”
“来得有点晚啊，你可从来不迟到的。”易世俊立即走过来，看到顾恺嘉身后跟着个陌生人，愣了一下。这人帅得跟明星似的，仿佛是什么vlog博主到罪案现场搞直播。但要是平常人，早被尸体吓晕了，这人既没戴口罩，也没反胃作呕，只是冷静看着现场，见到警察们的目光都转向自己，立即潇洒微笑道：“嗨！大家好。”
易世俊瞪着眼睛：“你谁啊？无关人员不能闯入现场。”
“我是总局特派的刑技专家。”孙天影煞有介事地伸出手，“叫我孙主任就好。”
“哈？！”易世俊肃然起敬，“那请多指——”
“小易，动动脑子，”顾恺嘉将他的手拍了下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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