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，虽说是沈风跟着林桢在拉萨大街上逛，不如说是林桢一直在迁就她，沈风知道。
因为他总在她几步之外的地方，等她赏完一处景儿，再跟着她走。
于是她从光明灭的寺庙走向亮堂一些的大街途中，悄悄打量了一下他：
颀长的身材，虽是冲锋衣的搭配，他举着伞，也能看的见他运动的痕迹，沈风168的个儿，刚到他胸口。
雨中，竟有藏民还在跪拜，一路朝圣。
“你说，他们难道不难受吗，神明应该会体谅他们在雨天休息一会儿吧。”她还年轻，终是不忍，于是开口问。
林桢注视着那些藏民——五体投地，每一个动作都到位，没有半分取巧。
他转过来说：“这对于他们而言不是受苦，能到拉萨城朝圣，是他们也许一生的荣耀。我们的神明离我们太远了，他们的神明与他们息息相伴。”他的话很轻很轻，像羽毛一样扫在她心上，但涟漪不断扩大......
第二天醒来，沈风神清气爽，她将头发低绾在脑后，带上棒球帽，穿上葡萄色的冲锋衣，下装是一条完美贴合她双腿的喇叭裤，一双登山鞋。利落而轻盈，她看着镜中的女孩儿，细细勾勒了一下唇就出门了。
今天，她要去布达拉宫。
本来打算要问问林桢是不是同路，但林桢早就跟着扎西出去了，于是她就自己出发。
她从布达拉宫广场经过，广场像一个公园，海拔高，天空显得特别近。蓝调饱和度高，倒映在湖面上，一对鸳鸯戏水。
一个藏族大姐挎着一个包，里面装着花花绿绿的发绳。看见沈风就过来搭讪。
沈风也是觉得有趣，就在一张长椅上坐下，等着那妇人给她结上十几条发绳，她不过二十三岁，此刻，无关风月，她觉得无比轻松。
好像在街心公园遛了个弯。
然后她就进了一扇大门。那城门高，但里面没有一条像紫禁城一样，幽长狭窄的墙道，是红白房屋，一道又一道，走着走着，突然下雨，不知身在第几重。她只好加快脚步，没有细看。
回到民俗，和林桢打了个照面，今天他穿的也是冲锋衣Archaeopteryx最经典的硬壳黑色，带了墨镜，整个人落拓挺拔。
“昨晚谢谢你”“今天去了哪？”俩人同时开口，又同时噤口，不由得相视一笑，林桢露出整齐的白牙，墨镜下的眼睛弯弯，她一笑好像一场春雪，温温柔柔，连带催开了一城春花。
“你先说。"他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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