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秋的寒风裹着金黄的银杏叶掠过校园，林悠悠缩在米白色围巾里，对着掌心呵出白雾。操场上，程野和周野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篮球对决，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混着他们的笑骂声远远传来。顾言倚在梧桐树下，画板上是飘落的银杏叶，笔尖沙沙作响。
“小林总！”沈子衿不知从哪冒出来，突然把一杯温热的奶茶塞进她手里，氤氲的热气瞬间模糊了她的眼镜。
“吓我一跳！”林悠悠嗔怪道，摘下眼镜擦拭。焦糖的甜味混着奶香扑面而来，她忍不住抿了一口，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到心底。
沈子衿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，不锈钢表面还凝着水珠：“我妈炖的银耳汤，分你半碗。”他熟稔地打开盖子，用勺子小心撇去表面的浮沫，“上次听你说喉咙不舒服，特意让她多放了点雪梨。”
林悠悠望着他专注的侧脸，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。自从确定关系后，沈子衿总是这样，把她随口说的每一句话都放在心上。小到她提过一次喜欢的零食口味，大到生理期的日期，甚至是上周抱怨食堂的饭菜太辣，第二天他的书包里就多了瓶蜂蜜。
“在想什么？”沈子衿突然伸手，指尖擦过她的脸颊，“沾到奶茶了。”
林悠悠的脸瞬间发烫，转身看向操场，却正好对上苏晴冰冷的目光。自从那次天台对峙后，苏晴虽然不再明目张胆地针对她，但每次见面时那抹若有若无的冷笑，总让她浑身不自在。
初雪来得毫无预兆。午休时林悠悠趴在窗边打盹，忽然听见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。她睁眼望去，细碎的雪花正纷纷扬扬地飘落，在铅灰色的天空下织成朦胧的纱幕。
“小林总！”沈子衿从后门探出头，眼睛亮晶晶的，发梢还沾着几片雪花，“快来看！”
两人挤在走廊尽头的窗边，雪花落在沈子衿的睫毛上，转瞬化作水珠。林悠悠忍不住伸出手，雪花落在掌心，凉意转瞬即逝。
沈子衿突然握住她的手，呵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：“这么冷还伸手。”不等她反应，他已经摘下围巾，将两人裹在一起。薄荷混着雪松的气息扑面而来，林悠悠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动。
“等高考结束，我们去北方看真正的大雪吧，”沈子衿低头看着她，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，“要堆个比教学楼还高的雪人，还要在雪地里打雪仗，把你埋在雪里只露出个脑袋。”
林悠悠仰头看着他，在纷飞的雪花中，他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明亮。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把发烫的脸颊埋进围巾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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