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材店搬东西,被纸箱边缘划伤了也不说。
"雨靴..."
两人同时开口。林晴漪看见宋懿耳朵瞬间通红,像极了当年捧着情书在器材室门口徘徊的少女。而她自己藏在背后的左手,正把揉皱的糖纸塞回1992年的铁盒——那是今早打扫时发现的,藏在画架最深处,盒底积着七年的灰尘与不敢拆封的回信。
宋懿突然抓起威尼斯红颜料管往门外冲,林晴漪下意识抓住她衣摆。
"会过期的。"
"什么?"
"颜料..."林晴漪盯着对方发颤的指尖,"和草莓面包。"
晨光斜斜切进画室,照见宋懿校服袖口露出的绷带,边缘洇着昨夜新染的威尼斯红。林晴漪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,那里刻着七年未愈的月牙形伤痕——每次看到这人手背的针眼,都会加深一道。
宋懿转身时带起的风里有药香。林晴漪在她瞳孔里看见自己伸手的动作,像慢放的电影镜头。指尖即将触到绷带的瞬间,电子钟突然响起七年前的校庆乐曲,惊飞了窗外偷看的麻雀。
当电子钟的乐曲戛然而止,林晴漪的手还悬在宋懿袖口的绷带上。画室突然变得很静,静得能听见那人喉结滚动的声音,能看清晨光里浮动的灰尘正沿着她睫毛的弧度降落。
宋懿的右手慢慢抬起,食指结痂蹭过林晴漪腕间的医用腕带。七年前被拒绝的情书碎片从她口袋滑落,混着今年的樱花花瓣,在地板上拼出半句"请让我"。
楼下来换画具的学生突然嬉笑着经过。林晴漪缩回手的瞬间,宋懿已经蹲下身收拾玻璃药瓶。她们谁都没发现,威尼斯红颜料正悄悄漫过地板缝隙,将那些未说完的字句染成永恒的血痂。
暴雨砸在画室铁皮屋顶时,林晴漪正蹲在玄关翻找纱布。宋懿的雨靴歪斜地躺着,靴筒内侧泛着可疑的水光——就像高三那年被她撕碎的情书,在梅雨季的抽屉里洇出蜿蜒的泪痕。
她的指尖刚碰到靴口,宋懿突然从背后冲来。那人赤着脚,裤管卷到膝盖,小腿上沾着泥点和威尼斯红颜料,像是刚从暴雨中打捞出的油画碎片。
"别碰!"
宋懿的嗓音比雷声更哑,潮湿的掌心压住林晴漪手背。她们同时僵住,十七岁那年的器材室霉味突然在鼻腔复苏——那天她也是这么按住宋懿的手,说"别碰我的调色盘"。
林晴漪感觉对方掌心的茧在发抖。那是常年搬画框磨出的,却在她手背留下灼烧般的触感。原来有些人连克制都像在告白。
铝制药瓶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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