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的杂木交椅，不见半分总督官威，他遣人暗送密信，至今无半分消息传回，不知贺老的弟子是否可靠，如今听闻勾结流寇的消息，不免要多留意，细细审查。
“多谢大人。”
“你说此人与流寇勾结，可有凭据？”张松凝信步转出屏风，脚步不由一滞，饶是惯看吴侬软语、国色天香，也不由舒怀于眼前的朗月清风。
“长得好俊呐！”徐苑连连感叹，眼前年轻官人眉目与画屏中松石相映成趣，松涛云波，眉目传神。
“姑娘真是豪爽，承蒙抬爱。”贸然唐突张松凝也不羞恼，继续问道：“方才的问题还请姑娘答复。”
“还请大人确保左右无人。”徐苑压低声音询问。
*
“大胆刁民！竟敢消遣本官，来人，给本官拿下仔细看守。”张松凝将镇纸摔在地上发出惊响，面带愠色。
“张松凝你疯了吗！”
徐苑被闻声匆忙赶来的官兵七手八脚地拖走，仍挣扎着呼喊。官兵屏息敛声，总督待人一向亲和，他们还未曾见过总督发怒，这姑娘也算是有本事。
不过片刻，西塞的天已经黑透了。
徐苑坐在腐朽的杂草堆中，托腮看着昏暗的烛火将影子拉扯的越来越长。
“哎，哎，王都司怎么来了？”看守典狱的官兵因困倦频频点头，待人走到眼前使劲揉了揉眼才看清楚。
“嗨，我不过是瞧着这姑娘神志不清无意冲撞了大人，实在是可怜。”王都司笑了笑，晃着手中的提盒道：“给她送点吃的，还望兄弟行个方便。”
“都司仁善，不必客气。”看守用冷得发痛的手指僵硬得翻出钥匙，交到都司手中。
“拿去暖暖身子。”王都司回头扔给看守一个酒囊。
“多谢都司。”看守捧着怀里的酒囊顿时精神了，待都司进去迫不及待拧开灌了几口。
“姑娘饿了吧。”王都司用钥匙打开牢门，用手指扣了扣墙壁，待唤起徐苑注意后，将手中的提盒放下取出碟子，里面盛着两个炊饼，另有一碗热汤。
徐苑跌下杂草，踉踉跄跄向桌前跑去。
“姑娘莫急。”王都司温声劝慰，眼中浮现出狠辣。
徐苑置若罔闻拿过一个炊饼向嘴里塞去。
“要怪就怪苍天无眼吧。”
“还挺会为自己找借口。”徐苑将匕首横在王都司的脖间抬头道。
“姑娘杀人可是要偿命的，何况我还是个军官。”王都司仰头压下心中惊异，迅速应变威胁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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