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谁的血，谁的尸体？”
“血是同学的，尸体是另一个同学的，都是我不认识的人。可她，却是我真正的曾经的同窗。”
林一的手指紧紧绞在一起，牙齿紧咬，眼里带着愤恨，眼眶通红。“那个暴雨的凌晨，只有她一个人站在大雨里来回接送同学。可是那些人因为嫉妒，拉帮结派造谣诋毁，只是为了扭转舆论让自己成为所谓的被追捧的中心。他们害得她抑郁退学，又绝望自杀。”
林一咬着牙输送着情绪，李云臣从她破碎的叙述中理清了事情大概。十年前，高一年级的林一亲眼目睹了一个女孩因一次善举而被推上风口浪尖，直到被拉下神坛毁而弃之。而背后，仅仅是因为一部分人的嫉妒。可他人的事情，如何刺激林一抑郁到如此地步呢？还是说，还有更复杂的原因？
“你是说你目睹了这一切，这些事令你难以忘怀、愤愤不平，是吗？”
林一面色冷峻的点了点头。
“那你为什么责怪自己呢？”
林一的眼神终于有了松动，泪水涌集。“因为我什么都没做，我本来可以站出来替她说话，可是别人三言两语的恐吓我就退缩了，我就看着这一切发生，我就看着她那么鲜活、充满前途和希望的一个生命陨落了。我......我懦弱！为什么我不再坚定一些！也许只要我再坚定一点点，我就可以成为拉住她的那个人，也许结局就会不一样，也许......也许......可是我......我无法原谅自己，就像我没有保护好我的小猫小狗，明明只要我再坚定一点点，他们就不会死。为什么，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李云臣眼神失去了镇静，透露着悲悯。“原谅那时候的自己，林一，你已经做的很好了，只是这个结局谁也无法预料。”
林一带着嘲讽的笑看着李云臣，她嘲讽的是自己，是自己的无能和懦弱。
“不，我不能原谅自己。”
时间到了，林一走出房间回到病房。在她看不见的地方，李云臣眼眶泛红，久久不能平静。
林一又恢复了平静，看起来一切再正常不过了。只是她的腰背不再似从前那般挺直有力，眼神似一潭死水，衣着形象已全然不顾，即使被撞到也没有任何反应。她失去了维护自我的本能，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躺着，全无生机，更别提半点神采。
“李云臣！你的前途不要了吗？”
“老师，我始终记得我为什么成为一个咨询师，一个缺乏悲悯之心的人如何成为一个好的咨询师？”
“你真的想好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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