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月末的校园飘着银杏叶。青柠攥着白季扬给的便利店钥匙，穿过操场时忽然想起高三那年他在篮球场说的“等高考结束”——此刻钥匙圈上挂着个迷你柠檬木雕，是他用便利店废弃的包装纸折的，边缘还留着他指尖的温度。
便利店打烊时已近黄昏。白季扬擦着收银台，看见她抱着课本推门而入，发顶的柠檬发卡被风吹得晃了晃——和他上周在精品店看见的那款一模一样，当时他盯着货架上的发卡红了耳尖，最终买下时，店员说“这是最后一个柠檬款”。
“帮我递下胶带？”他的声音混着货架上薯片袋的轻响。青柠转身时撞翻了堆成小山的柠檬汽水，玻璃罐滚落在地，却没碎——每罐底部都垫着软纸，像他高中时怕她碰倒粉笔盒，总会在讲台边摆个小木块。
“你还是这么粗心。”他笑着蹲下身，指尖在她手背拂过，替她捡起滚远的胶带，“不过……”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，她忽然指着他围裙口袋露出的一角：“那是我的值日表？”
泛黄的纸片上，“青柠”两个字被红笔圈了圈，旁边画着个举着板擦的小柠檬——是他高一那年从她抽屉里“捡”到的，后来夹在错题本里，跟着他走过了整个高中。白季扬耳尖发红，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：“给你，上次说的东西。”
信封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，是高考前夜他塞在薄荷盆栽里的那页——“青柠，我喜欢的，从来不止是你的薄荷味”，末尾的小柠檬蒂旁，多了行小字：“还有你画小柠檬时皱起的眉，跑800米时飘起的马尾，和每次递薄荷糖时发颤的指尖。”
暮色漫进便利店，冷柜的灯光在他眼底映出细碎的光。青柠忽然想起上周他帮她占座时，在她课本上画的坐标系——y轴顶端的小柠檬旁，多了个牵手的小太阳，像他们此刻交叠的影子，在地面织成温柔的网。
“其实那天在操场……”白季扬忽然开口，指尖捏紧了她校服袖口，“你举着加油牌跑过来时，我觉得全世界的阳光都落在你身上。”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沙哑，却让她想起篮球赛结束后，他塞给她的矿泉水瓶——瓶底的薄荷叶，此刻正躺在她的标本册里，泛着永远不褪的绿。
便利店的门被风吹开，银杏叶飘进来，落在他围裙的柠檬刺绣上。青柠忽然伸手，替他拂开额前的碎发，指尖触到他眉骨处的小疤——是高二那年帮她捡落在讲台下的钢笔时，被桌角蹭到的，当时她躲在后排哭了半节课，怕他留疤，却见他第二天在她抽屉里放了片薄荷味的创可贴。
“白季扬，”她忽然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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