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高兴。
季米的开心情绪持续了一天，直到晚上10点，他回到家洗漱完，看见他爸季君坐在客厅。
季君呷了一口茶，幽幽开口：“你跟隔壁那小子关系不错啊，他老护着你。”
季米不理睬他，径直往房间走。
“他能护着你一辈子吗？”
季米心想：我不需要人护着。在我没强大起来之前，他给我一点温暖，给我一个前进的希望，这就够了。
然而季君接着说：“你不应该对他产生不一般的依恋，这种感情放任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。”
季米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猛然收回，他忽然不可遏制地反问道：“难道我就应该像你一样，古怪孤僻，一辈子当个孤家寡人吗？”
季君怒不可遏，像是被某个字或某个词刺痛：“混账！”
“啪”一声脆响，白瓷茶杯在季米脚边炸裂开来，开水混着茶叶飞了一地，季米下意识躲闪却仍然被滚开的水烫伤脚背、脚踝，他痛苦地蹲坐在地上，死死咬住嘴唇，豆大的汗瞬间打湿头发，流到脸庞。
季章的房门忽然被拉开，老爷子听到动静赶了出来，他看了一眼季米红肿的脚，劈手给了季君一巴掌，然后去冰箱找冻得梆硬的粽子。
老爷子把粽子递给季米：“我打你爸，他得受着。你爸打你，你也得受着。一代管一代，就是这么个理！”
季君捂着右脸，忽然冷笑了几声，冲着季米道：“听到了吧，‘老子打儿子’这是理，是天理，是命，逃不了的命！”
季米冷汗直流，他看见季君用口型对他说：“怪物。”
季米的脑子里盘悬着这两个字，他麻木地从地上爬起来，扔掉粽子，也不用冷水冲洗，就这么拖着湿漉漉的拖鞋和满身心的伤口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房间里没开灯，月光却从窗户照进来，留下一地惨白。季米混乱的脑子里忽然很不着调地冒出了李白的静夜思，今晚有月亮，有如霜的月光，可他不觉得今晚安静美好，不，不是夜晚的问题，是他的心很乱，一些他平时不敢细想的、刻意忽略掉的问题像雨后的杂草一样疯狂地涌出，杂草长满他的七窍，遍布他全身，让他无力、窒息……
他忽然觉得季君的话说对了，他确实是个怪物，尽管他在俞川面前伪装得很像一个人。
他对俞川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？喜欢？占有？俞川这两个字，在季米心中已经不是一个具体的人，而是一种抽象的力量，是他自己哄自己不要放弃的理由。可俞川接受吗？他知道吗？是迟钝还是装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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